王秀营
上午,我在楼上观望远方的景象,阳光在远处酝酿希望,树木田野撒上一片生机,阳春三月,生命拔节的声音仿佛就在我的心里。我心头一动,今天是我儿子遥铮的生日!我的心头温柔涟涟,三月没过去几天,学雷锋活动日、三八节、植树节、消费者权益日等等,都在奔向我儿子遥铮的生日,闪闪如晶体,圆圆赛玛瑙。呵,儿子一晃已经十五岁,一口气可以吃两大丫的蛋糕,我拿什么献给他呢? 我先献给他几个小故事。 儿子八个月大的时候,一次我剥一粒葡萄放到他的嘴边让他尝尝,他自然以为是美味(我也这么想),放嘴来吮,忽然卷舌,皱眉,伸手推我,脸上显出恼怒倔强的神色,我猛然意识到“酸”的代价,忙一口吞到我的肚里。记得儿子三岁的时候,我问遥铮:“儿子,你疼不疼爸爸?”“疼!”他脱口而出,我又逗他:“哪儿疼呀?”不料他竟指着自己的心窝说:“这里!”他说的很坚决,让我难忘。平凡的日子喜悦也没什么印痕,就像春夏秋冬的更替,成长中的小故事,在我的记忆里闪闪发光。四岁时,我带儿子去城里吃兰州拉面,我要一大碗,给他盛大半碗,我先用大碗喂他吃,他专注地吃着,不说话,牛肉加面条他大口往下吞,汗从额头、脸颊流下来。我担心他怎么吃下这么多,怕他撑肚子,他呢,一点不谦让,只是吃,我把他的那碗里的牛肉也夹到大碗里,他把牛肉也吃掉了。我又夹些面条过来,儿子也吃了。做面的师傅挺欣赏,说:“你家儿子真厉害!”我笑笑,也很自豪! 儿子懂事,善良,很小就善待生命。我一次捉一条青蛙送他玩,他嚷着让我放掉;对于虫子,他也很少玩弄;他还经常主动挖菜、掐青草喂家里的荷兰鼠,没事就去问候问候它们。五岁时,他很我学钓鱼,照相,打篮球,相机往脖子上一挂,镜头竟坠到地上,他拖着跑,很豆人。儿子做事挺认真,什么事都要“打破沙缸问到底”,遇到我偶尔忙向他撒个慌,他噘起嘴,追问明白,让我补过。小时候,我给他讲故事,可以编编,他上四年级以后,我便不敢“信口开河”,因为他常给我纠错。知识增多,儿子的兴趣变得广泛,涉猎的学科也多,他渐渐变成家里的“博士生”了,十岁时,他的作文获奖,接着数学获得省二等奖,我想,他带给我喜悦的故事还多着呢! 司马迁因祖辈的容光,催熟《史记》,杜甫源于杜家,诗歌鼎盛。看着天空的悠深蔚蓝,数着走过的人生路,我总在思考代代相连的生命分量;“人生代代无穷已”,是张若虚的诗句,那些巷道中走过的祖祖辈辈,薪火相传,那些属于自己又不属于自己的家庭因子,常庇护自己的子孙。听父亲说,我们家族从北方前来,宋朝到山东苏北一带,清末依附庙堂度日,出过官员,法官,文人,不屈的是进取的灵魂。这些家庭故事,儿子特别喜欢听,就像我小时侯一样,儿子曾自豪地说:“我长大要当督察,当大法官!”这些,对于我,既是生命的支柱之一,也是我心头的秘符。 阳光已经酝酿在我的思想里,我想歌唱。我要献给儿子勇气,胆识以及智慧,献给儿子成功,掌声,鲜花。我听到神在我心中说话,她说,有爱就有欢乐,有亲情就有收获。 哦,儿子,你比我更明白。
2008、3、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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